1958年7月，北京。公安部情报处送来一份急电，纸上寥寥几字：“杨虎配资咨询平台，已与台北暗线接通”。毛主席阅毕，笔锋顿住，批示六字：“即刻行动，速捕”。那位九年前在天安门观礼的老人，就此被铁门锁住余生。
倒回1949年10月1日，天安门广场红旗猎猎。穿着深色长衫的杨虎混在人群里，抬头望着五星红旗升起，自以为旧账一笔勾销。从军半生，风云翻覆，他认定自己已经安全，却不知九年后同一座城将为他亮起手铐。
1889年，安徽宁国杨山乡。杨虎原姓胡，幼年丧母，被送至杨氏人家收养后改姓。穷，是真穷，他十二岁挑着瓦坯跑到西街学手艺，十七岁又独自闯南京报考清军武弁学堂，靠的只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。
在武弁学堂，他第一次听到孙文的革命主张，血气方刚，当夜就在抽屉里刻下“同盟会”三字。1922年6月，陈炯明炮击广州总统府，杨虎背起奔向“永丰”舰，这一背直接把他送进北伐军核心圈。
北伐期间，杨虎成了第二军军长。孙中山去世后，他转而追随蒋介石，两人义结金兰，杨虎排行老三。南京政府草创那几年，蒋、杨称兄道弟，上海滩半壁江山都在他们的圈子里。但权力是把快刀，兄弟情最后被刀锋割裂。
上海十年，杨虎兼任戒备司令与保安处长，官商军阀递烟献酒不绝。西湖南岸，一座名为“青白山居”的豪宅拔地而起，碑文刻着“与美龄宫相映”。蒋介石表面不语，心底却已生芥。
1938年秋，“新郎失踪案”让旧怨彻底爆发。宋美龄包办杨虎之子杨安国的婚事，拜堂前新郎突然溜号，宋氏当众斥责杨虎“管教无方”。随后，蒋介石撤回准备留给杨家的重庆卫戍司令，只甩给杨虎一个无权无势的监察委员。
要强的杨虎不甘心，跑去重庆开了家保险公司，几个月后惨遭亏损。正处低谷之际，重庆八路军办事处的周恩来来访，多次交谈后，杨虎对共产党政策逐渐认同。
他曾低声说：“上海那一刀错砍了同胞。”周恩来回一句：“知错而改，就是功。”这一来一回，让杨虎暗中为我党提供情报，并协助营救多位民主人士。
1949年春，解放军压境。蒋介石劝杨虎同赴台北，杜月笙替他备好去香港的船票。杨虎登船，却在半途中携家眷乘小艇折返上海，藏身英租界空楼。上海解放，潘汉年奉命护送他北上，安置在恭王府旧宅。
新中国政务千头万绪，中央原想让这位旧将做民政顾问。派遣名单已经拟定，谁料杨虎心里的旧念头仍未根除。资产冻结、待遇缩减、仕途无望，这些现实让老军阀坐立难安。
1958年，他重启尘封联络网，偷偷与台湾情报机关互通电报，想“两头下注”搏个筹码。暗电刚发出，就被公安截获。毛主席批示当晚，公安部在后海寓所收网，一锤落定。
1966年，杨虎病逝狱中，终年七十七岁。从山乡穷娃、北伐名将到囚徒，浮沉数十载，豪宅、仪仗、城楼荣光皆化为灰。欲壑不填，结果只能是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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